菩薩蠻·花明月暗籠輕霧鑒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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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明月暗籠輕霧,今宵好向郎邊去。刬襪步香階,手提金縷鞋。
畫堂南畔見,一向偎人顫。奴為出來難,教君恣意憐。這首艷情詞素以狎昵真切著稱?!?/p>
“花明月黯籠輕霧”,繁花盛開,鮮明秾艷,香霧空蒙,渲染了柔和、美麗、朦朧的氛圍;“今宵好向郎邊去”,一個“好”字點(diǎn)明這是幽會的最佳時刻?!皠i襪步香階,手提金縷鞋”?!皠i”音“產(chǎn)”,“刬襪”,以襪貼地。少女的輕盈步履,顧盼神情,躍然紙上?!?/p>
下闋將少女的熾烈戀情推向高潮:在一番擔(dān)驚受怕之后,美好的愿望終于實(shí)現(xiàn),像迂回曲折的流泉,遇到開闊處,如瀑布般傾瀉出來,“見”、“顫”、“難”、“恣意憐”,幾個字將所有的感觸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仫@現(xiàn)出來,情真景真,毫無偽飾。
李煜的這首詞,極俚,極真,也極動人,用淺顯的語言呈現(xiàn)出深遠(yuǎn)的意境,雖無意于感人,而能動人情思,達(dá)到了王國維所說“專作情語而絕妙”的境地。
《傳史》記載:李煜與小周后在成婚前,就把這首詞制成樂府,“艷其事”,任其外傳;成婚之夜,韓熙載、許鉉等寫詩嘲諷他,有“四海未知春色至,今宵先入九重城”等句,他也滿不在乎,“不之譴”。可見李煜對這次幽會是十分眷戀、無心掩飾的,坦率到了極點(diǎn)。而李煜和小周后婚后兩情十分歡恰,情意深重,以至于李煜在汴梁城被宋太宗毒死之后,小周后竟殉情而死。
對于李煜其人其詞,明代詩人陳繼儒曾經(jīng)發(fā)出過這樣的感嘆:“天何不使后主現(xiàn)文士身,而必委以天子,位不配才,殊為恨恨?!倍铎献匀欢收娴脑~風(fēng),確實(shí)似文士而有其感人之處,不同于一般帝王的矯飾之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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