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書_列傳卷六十五部分譯文

查閱典籍：《宋書》——「宋書·列傳卷六十五」原文

　　吉翰，字休文，馮翊池陽人。始任龍驤將軍道憐的參軍，隨即轉(zhuǎn)任征虜左軍參軍、員外散騎侍郎。隨道憐北征廣固，賜封爵為建成縣五等男。轉(zhuǎn)任道憐驃騎中兵參軍、從事中郎。吉翰任將佐十幾年，清廉嚴(yán)謹(jǐn)，剛正不阿，很為高祖知遇賞識。永初三年(422)，轉(zhuǎn)任道憐太尉司馬。

　　太祖元嘉元年(424)出朝督梁、南秦兩州的軍事，任龍驤將軍、西戎校尉、梁和南秦兩州的刺史。元嘉三年(426)，仇池氐族楊興平派使者來表達(dá)歸順之意，并且愿意讓兒子、弟弟作人質(zhì)。吉翰派始平太守龐咨據(jù)守武興。仇池的大帥楊玄派遣他的弟弟楊難當(dāng)率軍抵抗龐咨，又派將領(lǐng)強(qiáng)鹿皮去白水。龐打敗了難當(dāng)，難當(dāng)退走了。這年吉翰被調(diào)到益、寧兩州。他在益州留下了美好的政績，十分稱職，時論都為此稱贊他。

　　元嘉六年(429)吉翰因年老多病被召回內(nèi)地，任彭誠王劉義康的司徒司馬，加輔國將軍。當(dāng)時太祖經(jīng)略河南，讓吉翰任持節(jié)、監(jiān)察司、雍、并三州的軍事，司州刺史、將軍不變。恰逢前鋒諸軍到彥之等失敗退卻，次年吉翰又任司徒司馬，將軍不變。這一年又假節(jié)、監(jiān)察徐兗兩州及豫州的梁郡諸軍事、徐州刺史，將軍不變。當(dāng)時有一犯死罪的囚犯，典簽想救他一命，去八關(guān)齋向吉翰求情。吉翰看完呈文后，告訴典簽說：“今天暫且回去，明天可再來報告此事。”第二天典簽不敢再進(jìn)去，吉翰喊了幾次才進(jìn)去。吉翰取過頭一天的呈文看畢，對典簽說：“你的意思該是要寬宥這個死囚，昨天我看到關(guān)于這事的呈文，心里也想救他不死。但他罪情嚴(yán)重，不能全赦免。既然你要施恩于他，你可以替他伏罪！”就命令左右拿下典簽投進(jìn)監(jiān)獄殺了，也原宥了那個囚犯的死罪。吉翰的刑法治理就是這樣，所以手下的人全都十分害怕、信服他，不敢犯禁令。次年吉翰死于任上，時年六十歲。朝廷追贈他為征虜將軍，持節(jié)、監(jiān)、刺史不變。

　　杜驥，字度世，京兆杜陵人。高祖杜預(yù)，晉征南將軍。曾祖杜耽，因避難到河西，任職于張氏。苻堅攻占涼州時，他的祖父、父親才從河西回到關(guān)中。

　　杜驥的哥哥杜坦對史傳很有研究。高祖征戰(zhàn)長安時，杜坦率領(lǐng)手下人全部到了南方。太祖元嘉年間，皇帝對坦非常器重，歷任后軍將軍，龍驤將軍，青冀兩州刺史，南平王劉鑠的右將軍司馬。當(dāng)時遷居南方時間較晚的北方人，總遭到朝廷的歧視，被看作不體面、寒傖；即使其中有的人才能杰出，也總不能擔(dān)任要職，杜坦對此非常憤慨。他曾經(jīng)和太祖談到歷史，太祖說：“金日石單忠孝真淳，漢代沒有誰趕得上他，真遺憾如今沒有像他那樣的人。”杜坦說：“金日石單的美德確實如皇上所說。但假若他生在今世，定然忙于養(yǎng)馬，哪有機(jī)會被您賞識。”高祖一下子變了臉色，說：“你對朝廷為何如此刻??？”杜坦說：“請聽臣解釋，我本是朝廷尊貴之族，曾祖在晉朝混亂時遠(yuǎn)遷涼州，世代相承都沒有忘記我們的根本，就因為我們回到南方較晚而被輕視。金日石單是胡人，本不過是養(yǎng)馬放牧之人，就能躍居朝中，位列名賢。圣明的宋朝即使要再選拔人才，臣認(rèn)為恐怕未必能做到?！备咦媛牶竽蛔髀?。

　　北方有一習(xí)慣，要派兒子去問候病人。杜驥十三歲時，父親讓他去問候同郡人韋華，韋華的兒子韋玄當(dāng)時有很高的名望，一見到杜驥非常驚奇，將女兒許配給他。杜陽公劉義真鎮(zhèn)守長安，征召杜驥為州主簿。后任義真的軍騎行參軍、員外散騎侍郎，江夏王劉義恭撫軍刑獄參軍、尚書都郎官，長沙王劉義欣的后軍錄事參軍。

　　元嘉七年(430)，他跟隨到彥之到河南，加封建武將軍。索虜撤去在河南的防衛(wèi)部隊回到河北，到彥之派杜驥守洛陽。洛陽已長時間處于混亂凋敝狀態(tài)，又無糧食，到了彥之?dāng)⊥藭r杜驥想棄城逃跑，但害怕太祖因此殺了他而未果。當(dāng)初，高祖平定關(guān)洛時，得到一批鐘鼎古物并帶回南方，其中有一口大鐘墜入洛水。到這當(dāng)兒，太祖派將軍姚聳夫帶著一千五百士兵來到洛陽取這口大鐘。當(dāng)時聳夫正率領(lǐng)人馬在洛水拖鐘，杜驥就欺騙他說：“敵虜南渡以后洛陽城形勢危弱，如今城池已修好，堅固異常，另外軍糧充足，而所缺的正是人。你把士兵帶進(jìn)城來，我們共守洛陽，建立大功后去取鐘不晚。”聳夫信了他的話，率眾人去杜驥那里。一進(jìn)城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城不可守，更無糧食，聳夫就率眾人走了。杜驥隨即棄城往南逃回，并對太祖說：“我本欲以一死堅守洛陽，姚聳夫一進(jìn)城就撤走，城內(nèi)的人心情沮喪，士氣低落，都要走禁也禁不住?！被噬洗笈?，派建威將軍鄭順元在壽陽殺了聳夫。聳夫，吳興武康人，勇猛果斷，有氣力，宋代的那些小將領(lǐng)無人能趕得上他，當(dāng)初隨到彥之北伐時與敵虜相遇，聳夫親自斬了拓跋燾的叔父英文特勒，拓跋燾用百匹馬贖回叔父頭顱。杜驥接著擔(dān)任通直郎、射擊校尉、世祖征虜諮議參軍。元嘉十七年(440)，他出朝督察青、冀兩州，徐州的東莞、東安二郡的軍事、寧遠(yuǎn)將軍、青冀二州刺史。他在任八年，有好的政績留在齊地。從義熙年間到宋末年，刺史中只有羊穆之和杜驥被老百姓所稱道。元嘉二十四年(447)，他任左軍參軍，哥哥杜坦任刺史，北方人都以此為榮。杜坦的長子杜琬任員外散騎侍郎，太祖曾有信函給杜坦，杜琬拆開看了。信還未送走，太祖又追回，發(fā)現(xiàn)信已打開，就要嚴(yán)加追查。丞都回報說：“是杜家的子弟拆開的。”太祖派主書詰問此事，杜驥稟告說：“拆信的是我的四兒子季文，懇請皇上按刑法處置?！碧嫫评恫粏?。元嘉二十七年，杜驥去世，時年六十四歲。

　　吉翰、劉道產(chǎn)、杜驥、申恬

　　吉翰，字休文，馮翊池陽人也。初為龍驤將軍道憐參軍，隨府轉(zhuǎn)征虜左軍參軍， 員外散騎侍郎。隨道憐北征廣固，賜爵建城縣五等男。轉(zhuǎn)道憐驃騎中兵參軍，從事 中郎。為將佐十余年，清謹(jǐn)剛正，甚為高祖所知賞。永初三年，轉(zhuǎn)道憐太尉司馬。

　　太祖元嘉元年，出督梁、南秦二州諸軍事、龍驤將軍、西戎校尉、梁、南秦二 州刺史。三年，仇池氐楊興平遣使歸順，并兒弟為質(zhì)，翰遣始平太守龐咨據(jù)武興。 仇池大帥楊玄遣弟難當(dāng)率眾拒咨，又遣將強(qiáng)鹿皮向白水。咨擊破，難當(dāng)?shù)炔⑼俗摺?其年，徙督益、寧二州、梁州之巴西、梓潼、宕渠、南漢中、秦州之安固、懷寧六 郡諸軍事、益州刺史，將軍如故。在益州著美績，甚得方伯之體，論者稱之。六年， 以老疾征還，除彭城王義康司徒司馬，加輔國將軍。

　　時太祖經(jīng)略河南，以翰為持節(jié)、監(jiān)司、雍、并三州諸軍事、司州刺史，將軍如 故。會前鋒諸軍到彥之等敗退，明年，復(fù)為司徒司馬，將軍如故。其年，又假節(jié)、 監(jiān)徐、兗二州、豫州之梁郡諸軍事、徐州刺史，將軍如故。時有死罪囚，典簽意欲 活之，因翰入關(guān)赍呈其事。翰省訖，語“今且去，明可便呈”。明旦，典簽不敢復(fù) 入，呼之乃來，取昨所呈事視訖，謂之曰：“卿意當(dāng)欲宥此囚死命。昨于齋坐見其 事，亦有心活之。但此囚罪重，不可全貸，既欲加恩，卿便當(dāng)代任其罪?！币蛎?右收典簽付獄殺之，原此囚生命。其刑政如此，其下畏服，莫敢犯禁。明年卒官， 時年六十。追贈征虜將軍，持節(jié)、監(jiān)、刺史如故。

　　劉道產(chǎn)，彭城呂人，太尉咨議參軍簡之子也。簡之事在弟子《康祖?zhèn)鳌?。道產(chǎn) 初為輔國參軍，無錫令，在縣有能名。高祖版為中軍行參軍，又為道憐驃騎參軍， 襲父爵晉安縣五等侯。廣州群盜因刺史謝道欣死為寇，攻沒州城，道憐加道產(chǎn)振武 將軍南討，會始興謙之已平廣州，道產(chǎn)未至而反。

　　元年，除寧遠(yuǎn)將軍、巴西、梓潼二郡太守?？と它S公生、任肅之、張石之等并 譙縱余燼，與姻親侯攬、羅奧等招引白水氐，規(guī)欲為亂。道產(chǎn)誅公生等二十一家， 宥其余黨。還為彭城王義康驃騎中兵參軍。元嘉三年，督梁、南秦二州諸軍事、寧 遠(yuǎn)將軍、西戎校尉、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在州有惠化，關(guān)中流民，前后出漢川歸之 者甚多。六年，道產(chǎn)表置隴西、宋康二郡以領(lǐng)之。七年，征為后軍將軍。明年，遷 竟陵王義宣左將軍咨議參軍，仍為持節(jié)、督雍、梁、南秦三州、荊州之南陽、竟陵、 順陽、襄陽、新野、隨六郡諸軍事、寧遠(yuǎn)將軍、寧蠻校尉、雍州刺史、襄陽太守。 善于臨民，在雍部政績尤著，蠻夷前后叛戾不受化者，并皆順服，悉出緣沔為居。 百姓樂業(yè)，民戶豐贍，由此有《襄陽樂歌》，自道產(chǎn)始也。

　　十三年，進(jìn)號輔國將軍。十九年卒，追贈征虜將軍，謚曰襄侯。道產(chǎn)惠澤被于 西土，及喪還，諸蠻皆備衰绖，號哭追送，至于沔口。荊州刺史衡陽王義季啟太祖 曰：“故輔國將軍劉道產(chǎn)患背癰，疾遂不救。道產(chǎn)自鎮(zhèn)漢南，境接兇寇，政績既著， 威懷兼舉。年時猶可，方宣其用，奄至殞沒，傷怨特深。伏惟圣懷，愍惜兼至?！?長子延孫，別有傳。延孫弟延熙，因延孫之廕，大明中，為司徒右長史，黃門郎， 臨海、義興太守。泰始初，與四方同反，伏誅。

　　道產(chǎn)弟道錫，巴西、梓潼二郡太守。元嘉十八年，為氐寇所攻，道錫保城退敵， 太祖嘉之。下詔曰：“前者兵寇攻逼，邊情波駭，廣威將軍、巴西、梓潼二郡太守 劉道錫，將率文武，盡心固守，保全之績，厥效可書?？晒谲姟Ｗ勺h參軍、前建威 將軍、晉壽太守申坦，孤城弱眾，厲志致果，死傷參半，壯氣不衰，雖力屈陷沒， 在誠宜甄?？山ㄍ④姟臀麒麂ぬ??！背?，氐寇至，城內(nèi)眾寡，道錫募吏 民守城，復(fù)租布二十年。及賊退，朝議：“賊雖攻城，一戰(zhàn)便走，聽依本要，于事 為優(yōu)?！庇倚l(wèi)將軍沈演之、丹陽尹羊玄保、后軍長史范曄并謂：“宜隨功勞裁量， 不可全用本誓，多者不得過十年?！睆闹６荒?，遷揚(yáng)烈將軍、廣州刺史。二 十七年，坐貪縱過度，自杖治中荀齊文垂死，乘輿出城行，與阿尼同載，為有司所 糾。值赦，明年散征。又以赦后余贓，收下廷尉，被宥病卒。

　　杜驥，字度世，京兆杜陵人也。高祖預(yù)，晉征南將軍。曾祖耽，避難河西，因 仕張氏。苻堅平?jīng)鲋?，父祖始還關(guān)中。兄坦，頗涉史傳。高祖征長安，席卷隨從南 還。太祖元嘉中，任遇甚厚，歷后軍將軍，龍驤將軍，青、冀二州刺史，南平王鑠 右將軍司馬。晚度北人，朝廷常以傖荒遇之，雖復(fù)人才可施，每為清涂所隔，坦以 此慨然。嘗與太祖言及史籍，上曰：“金日磾忠孝淳深，漢朝莫及，恨今世無復(fù)如 此輩人?！碧乖唬骸叭沾斨?，誠如圣詔。假使生乎今世，養(yǎng)馬不暇，豈辦見知。” 上變色曰：“卿何量朝廷之薄也?！碧乖唬骸罢堃猿佳灾３急局腥A高族，亡曾祖 晉氏喪亂，播遷涼土，世葉相承，不殞其舊。直以南度不早，便以荒傖賜隔。日磾 胡人，身為牧圉，便超入內(nèi)侍，齒列名賢。圣朝雖復(fù)拔才，臣恐未必能也?！鄙夏?然。

　　北土舊法，問疾必遣子弟。驥年十三，父使候同郡韋華。華子玄有高名，見而 異之，以女妻焉。桂陽公義真鎮(zhèn)長安，辟為州主簿，后為義真車騎行參軍，員外散 騎侍郎，江夏王義恭撫軍刑獄參軍，尚書都官郎，長沙王義欣后軍錄事參軍。

　　元嘉七年，隨到彥之入河南，加建武將軍。索虜撤河南戍悉歸河北，彥之使驥 守洛陽。洛陽城不治既久，又無糧食，及彥之?dāng)⊥耍K欲棄城走，慮為太祖所誅。 初，高祖平關(guān)洛，致鐘虡舊器南還，一大鐘墜洛水。至是太祖遣將姚聳夫領(lǐng)千五百 人迎致之。時聳夫政率所領(lǐng)牽鐘于洛水，驥乃誑之曰：“虜既南渡，洛城勢弱，今 修理城池，并已堅固，軍糧又足，所乏者人耳。君率眾見就，共守此城，大功既立， 取鐘無晚?！甭柗蛐胖?，率所領(lǐng)就驥。既至，見城不可守，又無糧食，于是引眾去。 驥亦委城南奔，白太祖曰：“本欲以死固守，姚聳夫及城便走，人情沮敗，不可復(fù) 禁?！鄙洗笈?，使建威將軍鄭順之殺聳夫于壽陽。聳夫，吳興武康人。勇果有氣力， 宋世偏裨小將莫及。始隨到彥之北伐，與虜遇，聳夫手?jǐn)赝邪蠣c叔父英文特勒首， 燾以馬百匹贖之。

　　以驥為通直郎，射聲校尉，世祖征虜咨議參軍。十七年，出督青、冀二州、徐 州之東莞、東安二郡諸軍事、寧遠(yuǎn)將軍、青、冀二州刺史。在任八年，惠化著于齊 土。自義熙至于宋末，刺史唯羊穆之及驥，為吏民所稱詠。二十四年，征左軍將軍， 兄坦代為刺史，北土以為榮焉。坦長子琬為員外散騎侍郎，太祖嘗有函詔敕坦，琬 輒開視。信未發(fā)又追取之，敕函已發(fā)，大相推檢。丞都答云：“諸郎開視?！鄙锨?主書詰責(zé)，驥答曰：“開函是臣第四子季文，伏待刑坐。”上特原不問。二十七年， 卒，時年六十四。

　　長子長文，早卒。第五子幼文，薄于行。太宗初，以軍功為驍騎將軍，封邵陽 縣男，食邑三百戶。尋坐巧佞奪爵。后以發(fā)太尉廬江王祎謀反事，拜黃門侍郎。出 為輔國將軍、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廢帝元徽中，為散騎常侍。幼文所蒞貪橫，家累 千金，女伎數(shù)十人，絲竹晝夜不絕，與沈勃、孫超之居止接近，常相從，又并與阮 佃夫厚善。佃夫死，廢帝深疾之。帝微行夜出，輒在幼文門墻之間，聽其弦管，積 久轉(zhuǎn)不能平，于是自率宿衛(wèi)兵誅幼文、勃、超之等。幼文兄叔文為長水校尉，及諸 子侄在京邑方鎮(zhèn)者并誅。唯幼文兄季文、弟希文等數(shù)人，逃亡得免。

　　申恬，字公休，魏郡魏人也。曾祖鐘，為石虎司徒。高祖平廣固，恬父宣、宣 從父兄永皆得歸國，并以干用見知。永歷青、兗二州刺史。高祖踐祚，拜太中大夫。 宣，太祖元嘉初，亦歷兗、青二州刺史。恬兄謨，與硃修之守滑臺，為虜所沒，后 得叛還。元嘉中，為竟陵太守。

　　恬初為驃騎道憐長兼行參軍。高祖踐祚，拜東宮殿中將軍，度還臺。直省十載， 不請休息。轉(zhuǎn)員外散騎侍郎，出為綏遠(yuǎn)將軍、下邳太守。轉(zhuǎn)在北海，加寧遠(yuǎn)將軍。 所至皆有政績。又為北譙、梁二郡太守，將軍如故。郡境邊接任榛，屢被寇抄。恬 到，密知賊來，仍伏兵要害，出其不意，悉皆禽殄。元嘉十二年，遷督魯、東平、 濟(jì)北三郡軍事、泰山太守，將軍如故。惠威兼著，吏民便之。臨川王義慶鎮(zhèn)江陵， 為平西中兵參軍、河?xùn)|太守。衡陽王義季代義慶，又度安西府，加寧朔將軍。召拜 太子屯騎校尉，母憂去職。

　　二十一年，冀州移鎮(zhèn)歷下，以恬督冀州、青州之濟(jì)南、樂安、太原三郡諸軍事、 揚(yáng)烈將軍、冀州刺史，明年，加濟(jì)南太守。時又遷換諸郡守，恬上表曰：“伏聞朝 恩當(dāng)加臣濟(jì)南太守，仰惟優(yōu)旨，荒心散越。臣殃咎之余，遭蒙逾忝，寵私罔己，復(fù) 兼今授，豈其愚迷，所能上答。臣近至止，即履行所統(tǒng)，究其形宜。河、濟(jì)之間， 應(yīng)置戍捍，其中四處，急須修立，甕口故城，又是要所，宜移太原，委以邊事。緣 山諸邏，并得除省，防衛(wèi)綏懷，利便非一。呂綽誠效益著，深同臣意，百姓聞?wù)撸?咸皆附說，急有同異，二三未宜。但房紹之蒞郡經(jīng)年，軍民粗狎，改以帶臣，有乖 永事。遠(yuǎn)牽太原，于民為苦。而甕口之計，復(fù)成交互，人情非樂，容有不安。疆場 威刑，患不開廣，若得依先處分，公私允緝?！鄙蠌闹?。詔有司曰：“恬所陳當(dāng)是 事宜，近諸除授可悉停?！?/p>

　　北虜入寇，恬摧擊之，為虜所破，被征還都。二十七年，起為通直常侍。是歲， 索虜南寇，其武昌王向青州。遣恬援東陽，因與輔國司馬、齊郡太守龐秀之保城固 守。蕭斌遣青州別駕解榮之率垣護(hù)之還援恬等，仍傍南山得入。賊朝來脅城，日晚 輒退。城內(nèi)乃出車北門外，環(huán)塹為營，欲挑戰(zhàn)，賊不敢逼。停五日，東過抄略清河 郡及驛道南數(shù)千家，從東安、東莞出下邳。下邳太守垣閬閉城距守，保全二千余家。 虜退，以恬為寧朔將軍、山陽太守。善于治民，所蒞有績。世祖踐阼，遷青州刺史， 將軍如故。尋加督徐州之東莞、東安二郡諸軍事。明年，又督冀州。齊地連歲興兵， 百姓凋弊，恬初防衛(wèi)邊境，勸課農(nóng)桑，二三年間，遂皆優(yōu)實。性清約，頻處州郡， 妻子不免饑寒，世以此稱之。進(jìn)號輔國將軍。

　　孝建二年，遷督豫州軍事、寧朔將軍、豫州刺史。明年，疾病征還，于道卒， 時年六十九。死之日，家無遺財。子實，南譙郡太守，早卒。

　　謨子元嗣，海陵、廣陵太守。元嗣弟謙，太始初，以軍功歷軍校，官至輔國將 軍、臨川內(nèi)史。永子坦，自巴西、梓潼遷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元嘉二十六年，為世 祖鎮(zhèn)軍咨議參軍，與王玄謨圍滑臺不克，免官。青州刺史蕭斌板行建威將軍、濟(jì)南、 平原二郡太守，復(fù)攻確磝，敗退，下歷城。蕭思話起義討元兇，假坦輔國將軍，為 前鋒。世祖至新亭，坦亦進(jìn)克京城。孝建初，為太子右衛(wèi)率，寧朔將軍、徐州刺史。 大明元年，虜寇兗州，世祖遣太子衛(wèi)率薛安都、新除東陽太守沈法系北討，至兗州， 虜已去。坦建議：“任榛亡命，屢犯邊民，軍出無功，宜因此翦撲?！鄙蠌闹?。亡 命先已聞知，舉村逃走，安都與法系坐白衣領(lǐng)職，坦棄市。群臣為之請，莫能得。 將行刑，始興公沈慶之入市抱坦慟哭曰：“卿無罪，為朝廷所枉誅，我入市亦當(dāng)不 久?！笔泄僖园咨?，乃原生命，系尚方。尋被宥，復(fù)為驍騎將軍，病卒。

　　子令孫，前廢帝景和中，為永嘉王子仁左軍司馬、廣陵太守。太宗以為寧朔將 軍、徐州刺史，討薛安都。行至淮陽，即與安都合。弟闡，時為濟(jì)陰太守，戍睢陵 城，奉順不同安都，安都攻圍不能克。會令孫至，遣往睢陵令說闡降，闡既降，殺 之，令孫亦見殺。先是，清河崔諲亦以將吏見知高祖，永初末，為振威將軍、東萊 太守。少帝初，亡命司馬靈期、司馬順之千余人圍東萊，諲擊之，斬靈期等三十級。 太祖元嘉中，至青州刺史。

　　史臣曰：漢之良吏，居官者或長子孫，孫、曹之世，善職者亦二三十載，皆敷 政以盡民和，興讓以存簡久。及晚代風(fēng)烈漸衰，非才有起伏，蓋所遭之時異也。劉 道產(chǎn)之在漢南，歷年逾十，惠化流于樊沔，頗有前世遺風(fēng)，故能樹績垂名，斯為美 矣！